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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归晚】第十章：李君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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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逍遥吹水
时间:
2021-4-13 19:48
标题:
【归晚】第十章：李君儒
第十章：李君儒
“右边。右边！”
“哪哪哪哪边啊”
“哎哟你看到没有”，我把手指伸到他眼前，“鑫雅豪庭，那么亮个牌子没看到吗”
“哦，看看看.看到了”，他随即调了个头，开足马力冲了过去。
排气管在回来的路上磕烂了，进了市区他仍不知悠着点儿，一路砰砰巨响，那回头率简直了！不，应该是丢人现眼。
所以没等摩托停稳，我便迅速跟他“撇清”关系，下了车又往后退了几步。
他杵在车上看着我傻笑。实际上他已经笑了我一个晚上了，他好像很乐见我出丑，才会开心得跟个小疯子一样，才会把车开得那么得意忘形，不然排气管也不会烂了。
“行了！别笑了！”
他却笑得更灿烂了，还一边指着我头发。
我走到后视镜跟前，使劲儿扒了扒被风吹乱的头发。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儿去，也吹得跟个刺猬一样，我也指了指他头发，他也低头看了一眼，然后也扒了好几下，看着他那傻样儿我忍不住笑了出来，他见我笑便又笑了，我见他更傻便笑得更凶了。
于是我俩就在这条空旷的大街上狂笑不止，都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，真是久久都停不下来，也不愿停下来。
“对了，替我跟你妈说声谢谢”
“不不不..不用的”
“还是要的，你跟她说等我下回过去就给她带礼物”
他没有回话，可能讲话确实有些困难。他的视线在我跟我身后之间跳跃，脸上还残留着爆笑过后的亢奋，但眼神已有些落寞。
“小伍，时间也不早了，你赶紧吃饭去吧，然后回去补补觉，晚点还有行动呢”
“好，那那我先先走走走走了”，他一边踩起火杆，仍不时留意着那一片霓虹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。确实，如此地富丽堂皇怎能叫人不去向往！
（对了说一下哈，这个小说按两天一更的话，全部更新完大概需要3年多的时间，除非我不写了，否则就会一直更新的，但毕竟这个时间很长，所以喜欢的朋友就记一下我的作者名“逍遥吹水”，万一哪天我发不了文了，还可以在微信里搜我作者名来找到，那边一般有稿就存的。还请管理手下留情哈，不是打广告，只是想给喜欢这个小说的朋友留个备用的方法）
照着方姨发来的地址，我顺利找到了她同学的住所。
借着路灯整理了衣服，扒了扒头发，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，我走近院门，正要按下门铃之际忽然看见了她，又赶紧躲到了门柱后边。
我就这么进去不仅没能惊喜，反而会尴尬吧？我觉得我可以翻墙过去，顺便摘上一朵小花，然后..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...
于是我沿着花园的围墙悄悄移动，透过一根根在眼前掠过的围栏窥视着里边的情形。
他们大多集中在泳池边上，有人觥筹交错，有人闲庭信步，唯有她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门廊底下，那件淡蓝色的长裙令她脸上的若有所思倍加迷离。
也许她中午穿着红裙，大概是想问我好不好看。想到这里，我便停住了脚步，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求她宽恕。
于是我翻过围墙，随手拈来一朵月季，缓缓走出黑暗。
花园里的人们渐渐都注意到了我，他们停下推杯，停下了信步，门廊底下的那个女人徐徐起身，即使紧捂朱唇也难掩心中的喜悦，双眼正泛着晶莹的泪花。
我微微一笑，深情地看着她，准备要给她...
“你干嘛的！”
“啊？”，我回过头，“我..来参加聚会啊”
“你参加聚会？你蹲在人家围墙后面想干嘛！”
“我..”，看着眼前的保安大叔，我一时语塞了。
“你什么你！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像什么好人，走！跟我走一趟吧！”
“哧~你说你有大门不走，非要爬什么墙呢”
我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又继续吃着面。折腾了大半天，是真饿了。
“李君儒，你说你咋那么可爱呢”
“我爬墙还不是为了给你惊喜”
唉，惊喜不成反而更尴尬了。今天真是糗大了，连着干了好几件丢人的事儿，“哇这个羊肉好吃”
“那你多吃点儿”，她把那碗羊肉往我面前又挪了挪，声音有些变了样儿。
我咽下一口，又咽一口，却如同嚼蜡没了味道。我抬起头看着她，眼眶也一下子湿润了起来。我想去牵她搭在桌上的手，姗姗却突然来早，
“小岚，张秘书到了，你要不要...”，然后看着情况不对，又转身走出厨房。
“我马上就来！”，她连忙擦干眼角，一边看着我，“那你自己在这儿慢慢吃啊，吃完了再出来找我”
“嗯”，我悄悄将手抽回。
余光中的她貌似走了，却又突然出现，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坐到我腿上，给了我热烈的长吻，“你今晚是我的！”
我也想说点什么，可她的手指已经抵在了我的唇边。
“她今天在我这儿哭了一下午”
姗姗也来到月季花旁的长椅，在我身旁坐下。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，只好礼节性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跟她认识快二十年了”，她托举着酒杯，翘起大腿向着我侧靠在椅背，“刚上大学那会儿就认识”
我注意到了她紫红色印花旗袍下的那一抹粉白，便赶紧将目光收起。
“那时候有个男生对她很好，每次见面总会带给她小惊喜，有时候是一朵花，有时候是一袋零食。每次她生病，男生总会嘘寒问暖，关怀备至，有一次还捧着一杯感冒冲剂，冒着寒风在宿舍楼底下等了她一个多小时”
“每次她从学校回家，男生总会大包小包的帮她拎行李，给她买好火车上吃的面包和水，还在车站里对她嘱咐再三。然后每次她从家里出来，男生又会提前到车站等她，放好行李就先带她去吃上几顿好的”
“男生经常都是把伙食费都花到她身上，然后再自己偷偷吃泡面，我记得97年的时候，男生为了带她去佛山看张国荣的演唱会，愣是把几个月的生活费都给花光了，最后还是背着她出去打零工才勉强吃得上饭”
“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快乐，”，她哽咽了一下，
“有激情，有梦想，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奋斗，要在海边的城市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，而这个家最好是靠近海边的，因为她喜欢看海”
“然而毕业后她却为了男生选择留在了四川，在同一个城市里工作，在同一间出租屋里生活，因为男生说了，想要追寻梦想，就得先填饱肚子，于是就这样度过了最初的两年。那时候她在信里对我说，虽然过得很安稳，但生活始终都停滞不前，而且男生的家长也对她不太满意，一直希望他们的儿子再重新找个女朋友”
我静静地聆听着耳旁的呡酒声儿，时而望向不远处泳池边上的她。
“就这样又过了一年，面对现实的各种压力，在激情就快要被磨平之时，她辞去安稳的工作，开始了经商的生涯。她摆过地摊，开过餐馆，做过批发，但都以失败告终。其实后来我才知道，都是因为那个男生恋上了纸醉金迷，不仅没能帮护她事业，反在不断消耗她的时间、精力，还有本就为数不多的金钱。终于在一次雨天的争吵，男生摔门离去了”
“当时的她已经一无所有，心想着如果连他都没了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，所以哪怕冒着瓢泼寒雨，拼着命也要把他给追回来，可人家不管你摔倒，不管你哭喊，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去”
“好在有个好心人及时出现，为她撑起雨伞，又安抚她心灵。对了，我听说那个好心人还是个老师嘞”
我眼角渐渐湿润，连忙躲避她的目光。
“她后来跟我说，那个老师撑起的不仅仅是一把伞，而是她的整个人生。她说那是她这辈子最温暖的时刻，如果没有他，她应该是活不过那年冬天了”
“也许从那一刻起，她就爱上了那位老师，她曾短暂地以为他是新的希望，直到后来发现他已有家室，才将那份感情都一股脑埋入心底，在那长年累月里，她受尽了爱而不得的痛楚”
“为了逃避痛苦，她只好将全部精力都放回到事业上，然而不幸的是，她千辛万苦才又积攒起来的成果，却一夜间被合伙人给骗得一干二净。她再次面临绝望，孤独，无助，好在那个老师又及时出现了，他当时借遍了亲朋好友，甚至为此差点跟家人闹翻，才帮得她再度难关”
“你不知道那位老师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，你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深爱着他，所以你不会知道后来因为她的任性，间接地把那位老师害得家破人亡的时候，她到底流下了多少的眼泪，她，”
她彻底哽咽住了。我鼻子一酸，泪水也模糊了双眼。
“我能摘你的花么”
“嗯？”，她回过头，视线正好对着我身后的那片月季，“那我希望你把它们都摘完”
“有剪刀么”
她优雅地将酒杯推到腿上的左手，轻轻抬起微微泛红的脸颊，优雅地扬起右手的兰花指，示意着让我自己进屋去找。我忽然间觉得她真的好帅，就想上去亲她一口！
不过她那一脸的高贵显然在暗示我，别想太多！
我连忙起身，按捺住内心里的激动，悄悄进厨房拿了把剪刀。
然后来到月季花旁，俯身剪下一支，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没有一丝心疼的女主人，我们相视一笑，又默契地都看向不远处的她，她举止翩翩，风韵动人，正与友人谈笑风声。
我回过头继续剪摘，一边剔除花梗上的刺。一朵，两朵，三朵...有红的，有粉的，有白的，我虽不识品种，但红似火，粉似霞，白如白雪，它们花蕾硕大，清香扑鼻，想必都很名贵。我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女主人，她仍若无其事，只是眼神里像是多了一丝渴望。
我同时注意到了其他人疑惑的目光，包括她在内。不过她并没有走过来，大概是知道我想干嘛，疑惑并期盼着。
时间再快进到一分钟之后，我手里已经摘下了不少的月季，数了数，刚好21朵。我起身，转身走到女主人跟前，从花束里挑了一朵最大最红的，
“生日快乐！”
她先是一脸惊讶，然后嫣然一笑，才伸手将花朵接过。
接着我走向小岚。我身前不再是围墙，身后也没有保安大叔，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我，还有那位正双手将酒杯捧在怀前的淡蓝色女子。
“小岚”，我从花束里取出一支红色，“你今晚真的好美！”
她微微撅起得意的下巴，得意地将花朵接过手中，然后贪心地看着我左手上的花束，可能以为我要把花送给在场的每一个女人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玲姐。
接着我取出一支粉色，“对不起，我中午不应该惹你生气的”
她有些腼腆，再次接过花朵，“没关系的”
我又取出一支白色，“对不起，我不应该在你生气的时候还发脾气”
她有些动容，又接过了花朵。
我再取出一支红色，“对不起，我不应该发完脾气就摔门离去，留你一人独自难过”
她带着哭腔，“你想干嘛呀”
“我..我想娶你”
“哧~”，她一下子笑出声来，而后潸然泪下。
“这大半夜的看什么海呀”
“啊？你不喜欢呀？”，我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假装要帮她穿回去。
“去！”，她赶紧将右脚收回，又向我抬起左脚，“快把这边的也脱了！”
我捧起她的脚跟，慢慢将鞋褪去，看着幽光下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眸，轻轻亲吻了她的脚尖。然后提着她的高跟鞋，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从石阶上抱起。
我们牵手走在海滩边上，夜风有点凉，
“冷不冷”
“不冷”，可她还是收了收外套，“你，刚才说的是真的嘛”
“什么呀，我刚才说什么了”
“啧！你再想想！”
“是什么呀，我真忘了”
“李君..
我一把将她吻住，“当然是真的”
她含羞一笑，忘情地扑到我怀里。我们紧紧相拥，仿佛那份失散多年的爱慕在此刻又重新聚首，碰撞出久违的火花。
对了，差点忘了给小伍说了。我悄悄掏出手机调出短信，『有内鬼，终止交易_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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